【[※魔鬼秀]《卡里加利博士的小屋》The Cabinet Of Dr.Caligari 】 @ 阿非邦

《卡里加利博士的小屋The Cabinet Of Dr.Caligari》真是經典中的經典，應該也算是號稱影迷當中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老片子吧！
不過，我老是搞不清楚自己是否看過這片子，也忘記這片子的內容是什麼了？只記得那一幕：卡里加利博士穿梭在表現主義式的扭曲街道當中。
而這表現主義的視覺也這片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地方。除此之外呢？

起初我很訝異《魔鬼秀》這本書會談道《卡里加利博士的小屋The Cabinet Of Dr.Caligari》，因為我根本沒有將表現主義和cult電影、monster這些聯繫在一起，但是作者經由《卡里加利博士的小屋》、德國表現主義電影和兩部影片連接：穆腦（Murnau）的《Nosferatu, eine Symphonie des Grauens吸血鬼》、Paul Wegener的《Golem, Der古靈》。（《魔鬼秀》甚至以表現主義，牽扯到超現實主義以及《洛基恐怖秀》）
如此一來，思路脈絡就很清晰了：吸血鬼、怪物、精神病患與cult電影、恐怖電影。
另外一方面，《魔鬼秀》對於《卡里加利博士的小屋》的介紹，也釐清了一些我對於這經典老片模糊、片段的記憶，就如同前面幾個章節一樣，經由《魔鬼秀》，我又再度認識了Diane Arbus一般。

就如同書上所說，雖然《卡里加利博士的小屋》如此有名，但是很多人未必真正地看過，我自己也是印象模糊，甚至不確定有沒有看過？在繼續談閱讀這個章節心得之前，這裡先將這老片的劇情描述一番，如果有人不喜歡這作法，就跳過吧！

有趣的是書上描述的劇情，和上面GOOGLE VIDEO的影片似乎有點不太一樣。影片的開頭是兩個主角的對話，但是書中所描述的影片，是從Holstenwall這個小鎮的嘉年華會開始，這是個充滿立體主義和表現主義特色的小鎮：鋸齒陰影、菱角傾斜造型。這樣的場景設計形成影片的基調。
而身穿黑色斗篷、奇怪眼鏡的卡里加利博士，以一個催眠師的身份，想要在這嘉年華會當中，表演他的夢遊者。（嘉年華會、夢遊者真是標準的freak、cult元素啊！）
但第一個謀殺死亡事件發生了，雖然嘉年華會的主辦者同意了卡里加利博士的夢遊者表演，但是卻冒犯了卡里加利博士，當晚，這位嘉年華會主辦者就被謀殺了！

第二天，在嘉年華會的表演，卡里加利博士的夢遊者cesare不僅僅是個夢遊者，他的臉色蒼白如同死屍復活（還記得TOD BROWNING的死屍復活把戲嗎？），而且卡里加利博士宣稱cesare沉睡了20年，醒著時候就可以回答未來的問題（不就是算命嗎？）

此時第二個謀殺發生了，三位年輕主角當中的艾倫，問夢遊者csare，「自己何時會死掉？」。夢遊者csare直接地回答「明天黎明！」。果然，隔天艾倫就被刺死了。
艾倫的情敵兼朋友，佛朗西斯開始懷疑是卡里加利博士搞得鬼。
佛朗西斯夜裡監視著卡里加利博士和裝著夢遊者csare的盒子，但同時間夢遊者csare已經偷偷地去佛朗西斯情人，珍的房間，準備要殺害珍。
珍驚醒後掙扎，卻又昏厥過去。（典型的無助女性啊！）夢遊者csare此時反而不殺珍了，帶著昏過去的珍，逃過表現主義的之形街道，而珍的父親帶著一群人在後面追趕著。（就是上面海報的場景啊！）
眼看著就要追上夢遊者csare，csare將珍放在一個橋下，自己精疲力盡地死去了。
大夥發現，原來卡里加利博士本身是個精神病院的院長，著迷於催眠師和夢遊者的傳說，因而帶著cesare表演。而卡里加利博士面對著csare的屍體，自己精神錯亂了。

在網友視覺暫留的《德國表現主義 German Expressionism》這篇文章裡，其所描述的劇情有點不太一樣：「卡里加利博士來到小鎮，帶來一個神秘的餘興節目—可預見未來的夢遊者西薩，但同時小鎮上也發生一連串的謀殺案。主角法蘭西斯開始懷疑謀殺案與卡里加利有關，但警方卻不以為然，於是他親自展開調查，發現卡里加利似乎精神異常，並指示夢遊者從事謀殺…..然而影片最終，觀眾赫然發現原來精神異常者不是卡里加利，而是敘述故事的主角法蘭西斯。」
這樣的描述有著另外的樂趣，各位不妨自己去看一下！

關於這老片的劇情，書中提到一個有趣的事情，就是原編劇的想法，似乎是相當地文以載道，《魔鬼秀》作者說：「是一個關於不受控制的獨裁主義導致戰爭災難的政治寓言」，編劇原來的構思是「將卡里加利博士比喻成國家，Cesare代表被催眠的群眾，群眾（Cesare）被送去屠殺他人，同時也被別人屠殺。」（《魔鬼秀》作者甚至提到編劇之一曾經遭受精神病學家的迫害，忍受各種精神測試）

現代的影評應該蠻喜歡編劇原來充滿比喻的想法，這樣會非常容易分析。即便保留了場景的表現主義視覺風格，也有Cesre被催眠並殺人的情節，這片足以成為經典的元素仍可發揮影響力。
不過製作人和導演做了些修正，增加了序幕：一開始，佛朗西斯對著朋友講述一個故事，談到自己的未婚妻。而結尾是，佛朗西斯原來是個精神病患。此時整部影片原來是一個精神病患的囈語。而卡里加利博士則成為一個患有精神疾病的不幸人物。

《魔鬼秀》作者提到，經過製作人和導演的修改，編劇認為劇本原有的政治寓言被迫壞了。一個電影史學家甚至說：「宣告一個普通但會惹麻煩的人發瘋並送進精神病院，透過這樣的模式，一個富有革命性的電影成為屈於傳統習俗的影片」。（這樣的話好像傅科會說的話喔！）
不過，電影的第一個旁白字幕似乎還是很容易關聯到戰爭：「到處都是靈魂，他們圍繞著我們，驅使我們遠離家園，遠離妻兒。」

會對「劇本改變」這樣的過程感到興趣，是因為只是單純的影評來分析解讀隱藏的比喻，其實並不是一件難事，硬套一個說法也可以任意套用上去的。但是透過一些元素的變化，整個電影看起來就會完全不一樣，對我來說，似乎這個改變觸動了一些關鍵元素。就像「表現主義視覺」、「瘋狂的人」這些關鍵性的元素一樣！

《魔鬼秀》這本書還提到一個和電影劇情無關的有趣事情，就是當《卡里加利博士的小屋》到美國放映，並獲得影評的好評之際。美國的退伍軍人協會卻發起抗議《卡里加利博士的小屋》的活動。因為當時一次大戰結束沒多久，美國退伍軍人協會認為《卡里加利博士的小屋》是賺美國人的錢，送給敵人德國。退伍軍人協會訴諸愛國主義來抵制《卡里加利博士的小屋》。
《魔鬼秀》提到：美國電影進出口公司副總裁說，全世界放映的電影有95％是美國製造的，一部德國電影在美國上映，相對地就有20部美國電影在德國上映。如果美國抵制外國電影，那麼會引起國家之間的保護主義，那麼損失最大的還是美國。

呵呵，沒想到百年以來，人們的藉口還是一樣啊！想要賺別人錢的時候，就高喊自由經濟，想要阻止別人賺自己錢的時候，就高喊愛國主義、民族主義。看來這樣事情，經過一百年還是一樣的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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