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在《The Monster Show魔鬼秀》這本書看到Diane Arbus這個名字,還沒有意識到這就是以前常常聽到的名字,一直到在誠品看到攝影集當中的這張雙胞胎照片,才赫然想起來 當年經由義忠先生的介紹而得知的Diane Arbus


  Diane Arbus的藝術是反動的藝術,這種反動是對上流趣味的反動,是對約定俗成的反動。這就是她讓時髦、時尚和美的東西統統滾他媽的蛋的方式--蘇珊宋塔

先繞過遠路去說說當年義忠先生推廣攝影的努力。

不知還有多少記得解 嚴這件大事情。20年前,1987年,解 嚴這件政治上的大事件,不僅僅是在政治上重要的分水嶺,在人文藝術社會方面,解 嚴也代表著觀念上的緊箍咒從此解開來。
解 嚴之前,為避免政治干擾或是迫害的,人文藝術常常一昧地強調線條色彩美感以及個人享受;當這個「政治所導致的觀念緊箍咒」解放開來的時候,「時代的、當下的、關懷的、紀實的、批判的、庶民的、本土的、族群的.............」等等超越線條、色彩、個人享受美感的概念像是衝破巨籠的野獸奔馳在各個人文藝術領域。當然,在解 嚴的20年後,這樣觀念上解放的成果已經成為顯學。(其實在這20年當中,隨著網路和電視MTV世代的興起,個人式、感官、享受的概念也早已興起成為新的顯學。)
在這片解 嚴之後所興起的關懷的、紀實的、批判的、庶民的、族群的概念當中,攝影一直處於奇特的地位;在戒嚴時期,攝影一直不被認可成正式美術的一環(除了郎靜山的仿山水墨畫攝影之外),大都被視為個人興趣嗜好(例如攝影學會的模特兒外拍活動、風景旅遊);然而在解 嚴之後的風起雲湧當中,攝影又不若布袋戲、歌仔戲、台語歌曲、原住民美術有著強烈的「庶民的、本土的、族群的」色彩。因此,在攝影這領域所興起的概念不在於視覺上的民俗形式,而是態度上的:「關懷的、紀實的、批判的」,這正是當年義忠先生推廣攝影所努力的焦點;也就是一般所俗稱的紀實攝影、報導攝影。
關 於 阮 義 忠
義忠先生兩本攝影介紹性的著作也秉持著「關懷的、紀實的、批判的」的觀念為中心來介紹世界上的重要攝影家,從這兩本書籍,甚至義忠先生所出版的《攝影家雜誌》,都可以端倪出「關懷的、紀實的、批判的」的中心思想:
當代攝影大師。
誠如義忠先生的自序登中所說的:這二十位當代攝影名家除了安瑟‧亞當斯之外,都是本世紀的「人性見證者」。「人性見證者」這一詞取代了攝影學會所盛行的「美感追求」這樣的說法;就我個人而言,也因為「人性見證者」這一名詞,攝影擺脫了「只是一種複製技術」的次等美術惡名;另外,也因為「關懷的、紀實的、批判的」這些概念,攝影的行為被提升至攝影作品一般高的地位,因為「關懷的、紀實的、批判的」這些行動是在攝影的當下進行的,而不是在攝影照片被沖印出來的當下所完成,甚至攝影作品的推廣也成為「關懷的、紀實的、批判的」的行動之一。
當然這些概念,在目前紀錄片盛行的台灣應該是很容易被理解的。所以目前面對義忠先生所推廣的紀實攝影、報導攝影,問題並不在於攝影可不可以做到「關懷的、紀實的、批判的」;該思考的問題反而是,在相同的「關懷的、紀實的、批判的」前提下,攝影和紀錄片的差異在哪裡呢?(這問題先空著,當作日後思考的方向之一。)
當代攝影新銳
閱讀這本書籍,可以看到有趣的一點:義忠先生在撰寫《當代攝影新銳》這本書的時候,已經感受當時世界攝影已經出現了MTV世代的轉變,因此義忠先生的自序當中寫道:寫這本書的用意是:讓更多人認識攝影的更多可能性..............
可以這麼說,在義忠先生推廣攝影的努力下,我個人不僅僅感受到解 嚴之後,「關懷的、紀實的、批判的」這攝影態度的立場,也感受到從強調色彩線條美感的攝影->「關懷的、紀實的、批判的」的人文攝影->MTV世代的「懷疑否定或虛無作為創作本質」這樣的三個轉變。(「懷疑否定或虛無作為創作本質」這句話引自於網誌青 春 電 繪 物 語的【旁聽阮義忠/攝影研習】)
或許,關於這三種立場轉變的體會,對我來說是更重要的事,畢竟我並沒有因此進入紀實攝影、報導攝影的道路,反而因為有了對這種立場的體認,建立對於攝影作品的判斷依據。

回過頭去看看Diane Arbus吧!

《The Monster Show魔鬼秀》這本書當中所描繪的Diane Arbus也有著類似的轉變,她原本是個哈潑雜誌《Harper's Bazaar》的時尚攝影師,經由朋友的引介看了TOD BROWNING《FREAK》之後,Diane Arbus開始將關注的焦點轉移到這些不被視為正常的人們當中,書中是這樣描述的:「她著了迷,因為影片中的畸形人不是甚麼虛構的妖怪,而是真實的。」(P3)。書中進一步地說道:「在Diane Arbus的眼中,美國到處都是"怪物",在夢想和對異化、殘缺、死亡的恐懼」(P4)。
「她所拍摄的对象,大都是正常社会中所谓的畸形人——巨人、诛 儒、低能儿、残障者、变性人—…·。而所拍摄的正常人,也是非常态的 类型——双胞胎、三胞胎、天体营—…·等等。」(FROM【黛安·阿勒絲】
因此當Diane Arbus在紐約第42大街休伯特博物館拍攝沒有雙臂、只有雙腿像黑豹一般爬行的人或是三條腿的人、泰國雙胞胎、侏儒的時候(P3),Diane Arbus所體驗的是《FREAK》裡面的一句台詞:「我們接受她,她是我們中的一員」(P4)

Diane Arbus這樣「她是我們中的一員」的態度,似乎更超越在紀實攝影當中常常提出的「認同」這般概念。

當然,在紀實攝影、紀錄片的風潮之下,「認同」儼然成為最高的道德標準,每個創作者為避免落入二度剝削弱勢者的罪惡,都警惕著自己要「認同」不要成為「剝削」的幫兇。
Diane Arbus發表畸形人攝影作品而招致「剝削」責難的時候,當每個人都高喊「我是他們的一員」的時候,這反而是可以認真思考:
「什麼是認同?」
「紀實攝影的立場上,我們作為旁觀的他人身分只是程度上的差異嗎?」
「過去在台灣的紀錄片,把每個被紀實的對象都表現成很可憐的模樣,這樣就是「非剝削」嗎?」

看來我得到的問題比答案多!
或許,黛安·阿勒絲自己體悟得很深:「你无法脱出自己的皮肤,而进人其他人 的身躯;别人的悲剧是永远不可能成为你的。 」(FROM黛安·阿勒絲
是不是因為這樣的「不可能、無法」,黛安·阿勒絲選擇自殺做為救贖呢?

   紐約第42大街休伯特博物館的表演者:叢林爬行者-----特藍布爾斯
   將一些恐怖電影角色圖案紋身在自己身上,並改名成吸血鬼伯爵同名的傑克德古拉


->去看Diane Arbus的攝影作品



隨著《The Monster Show》讀書計畫的慢慢展開,會將各心得轉化成不同的網誌,目前計畫與完成的想法有:

0、《The Monster Show魔鬼秀》

1、【《FREAK》BY TOD BROWNING

2、【[※魔鬼秀]Diane Arbus】(Diane Arbus)(Diane Arbus的攝影作品)

3、【[※魔鬼秀]TOD BROWNING

4、【[※魔鬼秀]《卡里加利博士的小屋》The Cabinet Of Dr.Caligari 】


5、【[※魔鬼秀]《吸血鬼》Nosferatu, eine Symphonie des Grauens】




ps:
幾個網站:
1、
黛安·阿勒絲[ 簡體 ]
為什麼喜歡黛安·阿勃絲[ 簡體 ]
3、荒謬與真實走近女攝影家黛安·阿勃絲[ 簡體 ]
4、荒谬的现实----黛安.阿勃丝传记[ 簡體 ]

這是上述雙胞胎照片成年之後的合照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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